第61章-《魂兵之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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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势相对较轻的阮千宿,只是腿不能动,但魂力已经恢复了一半,骑着征尘侦查去了。

    龙芗的伤被云息治好了大半,江朝戈和虞人殊也在逐渐恢复,他们现在虽然暂时脱险,但若是这期间被偷袭,依然有丧命的危险。

    他们提心吊胆地在这里休息了三天,全员才恢复了行动能力,而云息累得倒头大睡。

    天戎和醉幽再次出现时,一身皮毛已经光亮如新,完全没了那日的惨状,江朝戈羡慕地说:“当魂兽也挺好的,既不会死,受了伤也很快就能恢复。”

    龙芗道:“我也觉得挺好的,而且不吃不喝也能活,多冷多热都不受影响。”

    醉幽回过头,拿脸蹭了蹭龙芗的胸口:“等你死了也变成魂器就好了,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虞人殊沉声道:“不要乱说,人不能成为魂器。”

    “为什么?”江朝戈好奇道:“理论上说人类也是动物,也有三魂七魄,应该也能制成魂器啊。”

    龙芗道:“听说将人类制成魂器,会引起不祥的灾难,后果不堪设想。”

    “不祥的灾难?”

    “人死既死,再活过来,就会对原本的世界产生无法估量的影响。你自己想象一下,如果圣皇死后被制成魂器重生,而没有其他人知道,他就成了魂兵使支配的工具,那一国之力岂不是落入心怀不轨的人手里了。”虞人殊脸色有些阴沉,“所以,严厉禁止将人制成魂器是天棱大陆国法里的第一条,任何魂器师胆敢触犯这一条,都要受到公开处决,绝无赦免的余地。”

    江朝戈听着虞人殊的口气不太多,估计有什么他不愿意说的内情,便不再问了,反正他也只是好奇而已。

    天戎带着虞人殊和云息走在前面,等拉开一点距离后,龙芗低声说:“天棱大陆上,曾经确实有个人,为了复活自己死去的兄弟,将他兄弟制成了魂器,那个人就是虞人氏的某一任圣皇。”

    江朝戈讶道:“虞人殊的祖先?”

    龙芗点点头:“后来圣皇被他兄弟反噬,成为了魂器的傀儡,祸殃整个天棱大陆,差点灭国,从那以后,就严令禁止将人制成魂器了,这件事也成了天棱大陆的忌讳,不能公开提及。”

    江朝戈了然道:“虞人殊说得有道理,死了的人,就是死了,再活过来,那是逆转天命,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他心想,若是寻常的老鼠、青蛙,死了再活,活了再死,对这个世界恐怕也没什么影响,可一个有思维、会活动的人就不同了,尤其当这个人手里若有些权力,真的可能产生极大的影响,那么上古异兽呢,这些拥有强大能量的、亦正亦邪的异兽,他们的苏醒,又将给这个世界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江朝戈预感上古十二异兽的苏醒,将在这个世界掀起剧烈地龙卷风暴,而自己,正在那风暴的中心。

    离开浓雾区后,指南针突然又好使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一个叫轩辕丘的地方,炙玄说那里曾经是饮川的居所,可是他也说不清轩辕丘在哪里,他们那张简之又简,还不一定正确的地图上,也没有标注这个地方,只能按照炙玄的说法,一路往西走。

    江朝戈尝试着用感觉和举父沟通,但他发现那很困难,他可以用潜意识命令举父左转、坐下,甚至带他们离开迷宫,但是他无法问举父“你知不知道轩辕丘在哪里。”因为他对轩辕丘就没有任何概念,无法把这个概念传递给举父。

    他们且行且休息,几天之后,伤势在云息的调理下基本都痊愈了。

    云息道:“我们这么盲目的走下去不是办法。”

    虞人殊点点头:“那该怎么办?”

    “我们去找昆仑仙境里的人类部族吧,那个骑着鸱鸟的人,一定就是部族的一员。”

    “可他盼着我们死。”

    江朝戈道:“可我们没死。我们在浓雾迷宫里,敌在暗我在明,那么险峻的情况下都没死,我就不信正面接触我们会吃亏。”

    云息点点头:“对,那群举父若不是占着地形的便宜,也不会把我们弄得那么狼狈,正面相交,它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如果能找到当地的部族,就一定能找到人带我们去轩辕丘,抢也要抢来一个向导。”

    龙芗冷哼道:“大不了打一场。”他们对在迷宫里被举父打得半死不活一事,心中都积怨颇深,若是面对面光明正大的较量,就算流血牺牲,也是死得其所,可那种只能被动挨打,完全无法还手的情况,简直憋屈到家了。别看龙芗平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其实少年英雄的好胜,他一点也不缺。

    虞人殊道:“我们让举父带路?”

    江朝戈闭上眼睛,尝试用意识命令举父,举父愣了半天,真的开始带路了。

    阮千宿道:“如果见到那些部族,我们该怎么办?”

    “能和平尽量和平,不行只有打了。”江朝戈逗云息,“我们这帮人就你长得最面善,要不你去和他们谈判?”

    云息使劲摇头:“我不和陌生人说话。”

    “那你当初怎么就敢在大街上叫住我们,卖给我们东西呢。”

    “我观察了你们很久了,觉得你们不像会抢劫的人。”

    龙芗皱眉道:“你跟踪我们?我怎么没感觉?”

    江朝戈心想,云息这种往那儿一放跟家具一样没存在感的人,一般人都感觉不到。

    往东走了一天,他们进入了一片积雪微薄、稍见绿意的森林,这里的道路有人工修葺过的痕迹,他们知道举父带对地方了。

    越往这个方向走,森林的密度越高,而路也好走了很多,森林里偶有异兽出没,充满了生机。

    下午时分,走着走着,江朝戈突然叫道:“停下。”

    天戎和醉幽同时顿住了脚步。

    江朝戈翻身从天戎身上跳了下去,他皱眉看着周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他曾跟一个特种兵学过丛林埋伏,对布设陷阱有点经验,一般一处森林异常,他可能不会像专业人士那样一眼就看出来了,但他会有些警觉,毕竟大自然的规律是不会改变的,树木的生长走向、植物的脉络、根茎的盘错,这些都是有规律可循的,一旦被人动过手脚,一定能会有破绽。

    江朝戈朝前走了两步,感觉一些枝桠的断裂方式不太对头,他谨慎道:“这附近可能有陷阱。”

    “陷阱?在哪里?”

    “我得找找……”江朝戈很后悔当初没多学点,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打野战的,毕竟当时他已经快洗手不干了。

    他刚后退了两步,突然,空气中传来嗖地一声,他全身肌肉都绷紧了,神经虽然已经意识到了危险,可肌肉速度跟不上大脑,他无法闪躲。

    阮千宿猛地挥出征尘钺。

    “啪”地一声响,江朝戈感觉脸颊一热,然后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他深吸一口气,心脏还在跳,他还活着!他低头一看,一只竹箭插在他脚旁的土地上,竹箭被征尘钺削断了一般,改变了方向,不然这一箭,很可能就穿着他脑袋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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