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星座书上说,今天不宜上班-《身份号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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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是你?”女同事指着王浩,对其他人说,“看到了吧,他还在装!”接着又看王浩,“你故意让老周跟你来四楼,然后你趁机下手。”

    王浩看白痴一样看她:“如果我想杀他,我还会跟他来四楼?这不是成心让我自己变成嫌犯吗?这么蠢的法子,但凡脑袋跟屁股没长错位都不会用。”

    女同事冷笑:“你是将计就计!”

    “大家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装什么智障,这个任务的规则明摆着就是一对一,我们要互相攻击。”女同事攥着钢管的手在抖,“你们有的人不敢承认这个生死模式,有的人却是刻意的装不懂,这场猎杀游戏早就现在已经开始了。”

    她自言自语,言之凿凿:“楼下那个死了的人跟我同事,他们都是被我们当中的两个人杀死的。”

    余哥提醒道:“他们两人的死法都不是人能做到的。”

    “谁说是人了。”女同事瞪着他,神经兮兮的怪笑,神经错乱了,“从一开始,我们这些人里面,就有一半是怪物。”

    这话如同平地一声雷,胆小的直接被吓哭了,看谁都不像是人。

    女同事的钢管胡乱在半空挥了几下,她跑到木门那里大叫:“开门!我要出去!快给我把门打开!”

    小李赶紧去刷卡,那女同事提着钢管跑出办公室,留下一行人面面相觑。

    陈仰思虑着那个女同事的话,T恤下摆被拽住,伴随着朝简忍到极限的低喊:“走了。”

    陈仰跟朝简下楼的时候,其他人都跟着,而那具尸体被郑之覃拖到了一楼,期间是潘霖一惊一乍的惊喘哭叫。

    郑之覃把两具残缺的尸体丢一起,嘴边的烟头掉下来一撮灰,他夹开烟,镜片后上挑的眼落在尸体上面。

    潘霖的心脏怦怦跳。

    尸体是残缺的,很丑,郑之覃有恋丑癖,这几点一结合……

    潘霖有一个大胆又不安的想法,他很怕自己丑不过尸体:“老公,你在看什么啊?别看了,死人很可怕的。”

    “那看你好了。”郑之覃笑了声,他被拐杖砸到的颧骨伤势还在恶化,笑起来显得有一点狰狞,“你漂亮。”

    潘霖面红耳赤。

    郑之覃若有似无的往陈仰那扫了一眼,他抬脚去隔壁的长椅上坐下来,仰头看深海。

    陈仰的身上不太舒服,他穿的T恤是纯棉的,很吸水,进来这里以后就开始变潮,现在像是刚从洗衣机里拿出来的,那份湿意堵着他的毛孔,闷得他难受。

    “两个了。”陈仰侧过头看朝简,呼吸着他气息里的橘子味。

    朝简不语。

    “太快了。”陈仰搓搓脸,手抵着下颚发呆,死人的频率快得他都没时间搜查线索,目前他只知道“脚踩到水”可能是禁忌,别的一概不知。

    陈仰往上看,大楼是“井”字型,正常情况从一楼能看到上面三层的护栏跟走廊,只不过现在这里被暗沉的海水包裹着,234层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而一楼有备用灯,光线还可以,从楼上走廊的任意一个角度看下来,都能看见一部分大厅。

    陈仰有种正在被人俯视的错觉。

    哑巴坐了过来,她把自己的猜想写在便利贴上,拿给陈仰看。

    【哥哥,我觉得怪物不是多出来的。】

    【它就在我们中间。】

    【一开始就在。】

    【不止一个。】

    陈仰一时没给回应,他把便利贴本还给哑巴,陷入了难言的静默中。

    哑巴没打扰陈仰,她咬着笔头整理思绪,偶尔看一眼陈仰,每次都会发现朝简盯着陈仰。

    那种让人呼吸困难的盯法,陈仰竟然没发觉。

    哑巴心想,陈仰也许不是没发觉,是适应了免疫了,也习惯了。

    这种现象让哑巴想到了一个说法——温水煮青蛙。

    她又觉得不是很贴切。

    哑巴晃了晃头,阻止自己不再去想,她母胎solo,不懂什么执念,只管吃狗粮就好。

    大厅里的二十一人没制造什么声响,王浩独自坐在服务台前,他不再拼命的解释,努力想要得到大家的信任。

    似乎他已经看透了一个现实,这个队伍是不会有信任这种东西的。

    乔桥捧着星座书翻阅,周围有十来个人,一边祷告一边紧张的看着,希望自己的星座运势能给点力。

    白羊座那一页出现在大家视野里的时候,他们的表情都变了变。

    “一个白羊座已经死了,只剩他了。”有人按耐不住的往服务台那里瞧,“他会死在今天的吧。”

    乔桥把一缕散落到书上的长发撩到肩后:“星座书的可信度因人而异,不能完全无视也不能太当回事,我们要自然点,科学对待。”

    大家:“……”科学个屁。

    他们身在这里,就是最大的不科学。

    一个跟乔桥差不多大的女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打了个抖:“你们觉不觉得,那个死了的白羊座……”

    她的声线刻意压低,有种鬼故事的调调,其他人听着有点神经衰弱。

    “人吓人能吓死人好吗,有话赶紧说!”

    “他的脸少了一些,”女生抖得更厉害了,声线也更低了,她抱紧自己,战战兢兢的说,“我感觉那样像是……畸形。”

    最后两个字出来的那一瞬间,空气僵住了,所有人整齐划一的去看潘霖。

    潘霖冷不防被多道视线围住,那些人的眼里有猜忌跟恐惧,还夹杂着本能的厌恶,他气愤得挺起胸膛辩解:“不是我,我没杀人!”

    本来就有点歪的下巴紧紧绷着,有种说不出的喜感。

    乔桥那伙人里,有几个胆子稍微大点的因此减轻了恐惧感,忍不住的嘲讽。

    “我们没说什么啊,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

    潘霖气红了眼,他嘴唇哆嗦着抓紧郑之覃的手:“老公,我一直都跟你在一起。”

    郑之覃把一口烟雾吐到他的脸上:“慌什么。”

    “我没慌,我不想被误解。”潘霖愤愤的咬唇,“他们在心里把我当成怪物。”

    郑之覃说:“你是吗?”

    潘霖一个劲的摇头,他的眼里含着泪,楚楚可怜。

    “那不就得了。”郑之覃夹着烟的手揉他耳朵,眼睛往陈仰那看,冷不丁的跟朝简的目光对上,他笑了笑,回了个眼神:把你的宝贝看紧了,别让我有机可乘,否则我会咬他左耳那道疤,一寸寸舔舐。

    朝简的气息重了起来。

    陈仰立即就察觉到朝简的情绪不对,他不自觉的从自己的世界抽离出来,紧张的问道:“怎么了?”

    朝简的眼底发红,他喉头攒动着想要说什么,下一刻就徒然偏头看着一个方向,眉头紧锁。

    陈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瞳孔猛然一缩。

    那个想要割腕自杀的女白领站在窗边,她背对着大家,手里的碎玻璃抵着窗外的海水。

    她像是要把阻挡海水的那层膜捅破。

    大厅里的其他人注意到了她的举动,顿时慌了起来。

    “我草你他妈想干什么?”

    “快回来!”

    “呜呜呜,妹妹,我求求你了,别干傻事,海水放进来我们都得死,我不想死,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别害我。”

    有人爆吼,有人尖叫,有人求饶。

    那个女白领没有哭也没抖,她回头看着大家,表情平静,眼里灰暗的没有一点光亮。

    “说是在这里生存四天,可是这才过了多久啊,就死了两个了,我们23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21个了,很快还会减少,我们都活不成。”

    “活不成的。”女白领重复着,脸白得跟鬼一样,“眼睁睁的看着人一个个减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太痛苦了,不如我帮你们解脱吧,我跟你们一起解脱。”

    陈仰靠近女白领:“这是我的第六个任务,你到我这来,我把我的经历分享给你。”

    “分享给我?”女白领看着他。

    “是啊。”陈仰说,“我也是从新人走到今天的,不止我,还有我弟弟,我的朋友小哑巴,她都不会说话,交流全靠便利贴,但她却没有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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