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美人仙尊自救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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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宇珹懒笑道:“等等回半蝶教,本座亲自告诉她。”

    季澜:哇喔。真狂。

    安赐似乎又想起另一间房的人,以及对方刚刚吃清肺丸时,无意识呛咳的痛苦模样,便道:“知雪毒显如此严重,定是前些日子在药房时,直接吃了颗髯松子的缘故。”

    季澜应首,这东西他也早想到了。那天大伙儿在药房找药,安赐安爻虽然也各吃了一颗,可因本身并未中毒,故引子对身体自然无害。

    何凉凉则是直接将引子给吞入腹。不如其他弟子和季澜,是食用灶房所做的髯松子膳食,间接引发毒显。这小巧的果实经过长时间的炖煮,早被磨化炖烂,引发毒相的强度不如直接吃下那般强烈。

    故弟子们的五感皆是慢慢的失调,而何凉凉却是一夜之间失明。

    安爻:“话说回来,这纵火之人到底是谁?”

    刚那番放火消气的言论,他印象犹深。

    安赐面色凝重,也道:“宫主与仙尊可知?”

    季澜点头,颊边银白的发丝顺着动作微微飘动。

    接着开口说了个名字。

    安爻顿时眼眸圆睁,吃惊地望向季澜,“她为何要这么做!?”

    安赐也于瞬间皱起眉心。

    就他与安爻所知,对方分明随时护于古灵儿身侧,对待她比对待亲妹妹更亲,这些日在教上便可看出那股无微不至,嘘寒问暖、随时待于左右。

    可奇怪在,古灵儿如此崇敬季澜,眼神中总透着敬重,只差没当场一跪,拜季澜为师。

    这种状态下……舟凝居然做出放火这般里外不合之事!?

    匪夷所思。

    安爻难以置信道:“这舟凝分明极为守护灵儿小姑娘,照理说,应会爱屋及乌的对待仙尊,放这把火的目的又是什么?那小女娃知道后不会翻脸吗?”

    季澜:“舟凝认为此举是在保护灵儿,因她误会了一些事,心里堆气,这愤怒压不下头,便选择做出此番举动,保护之余,也算是用来泄愤。”

    这把烈火,既是在舟凝与海吟吟轮番找过自己后随之发生,必然与之有关联。

    依他推敲,舟凝大概昨晚又来找自己了。或许是想问问替古灵儿鼓励打气之事,却意外听见海吟吟与他的谈话,便误会了事情来龙去脉,以为他是个虚有其表之人,表面清风明月,内心虚假阴狠,妄想夺扇,甚至要对古灵儿不利。

    于是舟凝原本欢欣之情霎时间消灭得一干二净,宛如从高处跌入悬崖那般,转而代之的是盈满心的愤怒,咽不下喉。

    而他曾经不经意的在舟凝面前提过一句,说夜宇珹夜半皆不在房内,故也对方知晓这事,纵火时还能完全放心。

    只是何凉凉跟着受此波及,实属倒楣。

    兴许是舟凝听见海吟吟提及霜雪门的信,说是给何凉凉接到了,故一不做二不休,便要将何凉凉一并处理掉。

    安爻不解道:“所以她侧面得知仙尊与八代掌门之事,便误会了?”

    季澜:少年,话说清楚。什么我与八代掌门之事。

    乍听之下十分不正经,以为三角恋。

    夜宇珹弯唇道:“确实,仙尊和八代掌门之间的事,不知何时要与本座说清楚。”

    季澜:喂。您这话更模糊了,仿佛四角恋。别闹。

    他镇定道:“总归舟凝误以为我要对灵儿不利,为保护小姑娘,便狠下杀手。”

    安赐眉头深锁,道:“倘若她有因素要向仙尊下手,可知雪为何也一并牵连?”

    季澜无法提及信件与之的关系,只能借口道:“约莫她想斩草除根,毕竟凉凉为我徒儿。”

    一旁安爻点点头,表示终于明白一切关联。

    总之这半蝶教上的人,都颇疯癫。

    夜宇珹忽地话锋一转,朝榻上人道:“你可听过或看过半蝶教的传唱歌谣?”

    【哔哔哔哔哔!】←季澜此刻心中警铃疯狂作响。

    魔头知道了什么!?

    他这就原地承认,自己是穿书前看到的!

    不知来得及抢救?

    正当季澜纠结着该不该应答,夜宇珹蓦地将一本破旧脏污的小书扔于床沿。那外观破损的惨样放在洁白床被上,格外刺眼。

    季澜:?

    这宛如被摧残过的东西是啥,夜焰宫的书籍不都要用黑缎布料做封面,封底用金粉渲染上两只凤凰。总之一看上去便要奢华铺张。

    他顺手将那本书册拿起。

    翻过前面几个弟子玩闹的小图后,一入眼,便是他刚记起不久的唱谣。

    季澜瞬间手指发颤。

    可又知道夜宇珹在等,他只好赶紧扫视一遍。发觉从头看至尾,确实和《仙尊嗷嗷叫》中的叙述半字未差。

    季澜瞬间明白,对方已掌握苍刎珠的线索。

    就像玩笑般,不论眼下剧情怎么走,有些事物似仿佛冥冥中注定好,永远不会变。譬如《仙尊嗷嗷叫》里,他与夜宇珹皆在半蝶教上得知苍刎珠下落,即便中间的转折比地上泥砂都多,可最终仍是同个结果。

    季澜不禁寒颤,是否不论他如何抢救,终究也只能落得原主的凄惨命运。

    此刻,能造成他悲剧下场的人就站在眼前,他蓦地有些抬不起眼,不敢也不想瞧夜宇珹,整个人无所适从。

    只能强行镇定。

    夜宇珹立于床沿,见对方目光停留在页面许久,一副要将书给看破的架式,便道:“不曾看过?”

    季澜微微点头,仍是没有抬眸。

    床边,低懒的声嗓又持续传入耳:“你看懂上头的意思吗?”

    季澜挣扎了一会儿,考虑着是否该假装不知。

    半晌后,才慢慢说道:“不懂。”

    选个保命的答案吧。

    夜宇珹定定注视着季澜,见他凝思出神的模样,便忽地用漫不经心的口吻道:“苍刎珠的下落,不只于掌门扇上,还需要集齐三把扇子。”

    季澜眼睫狠狠颤了下,瞬间惊的望向他。

    这直白的背后是否有阴谋!?要打要杀要剐?

    夜宇珹继续道:“传唱之歌,记载的便是珠子线索。”

    这本玄翡阁的小册,是苍刎珠至今唯一残存的线索,而他推断,海吟吟只知道掌门铁扇这一环节,却不知其他,以至于这书册一直被压于柜脚下,弄得封页毁损,一副从未受人重视的脏污样。

    季澜听他这席话,已是惴惴不安的心情更是提心吊胆。脑中霎时浮现灌水银与十大酷刑。

    救命救命救命。

    倒是安爻充满好奇的问道:“居然还有其他扇子,这半蝶教上下,有秘密的扇子这么多。”

    到处是秘密。

    季澜如临深渊,努力克制颤抖的语气,朝床边之人说道:“为何告知我此件事?”

    夜宇珹勾起唇,面色让人看不透,“你觉得本座要拿的东西,别人挡得住?”

    言下之意,即便眼下季澜得知线索,苍刎珠也仍是他的囊中之物。

    季澜:也对呢,您真懂。毕竟酷霸狂妄跩,无人匹敌。

    而他听了这邪魅语气,居然瞬间放下心。

    总归没阴谋就行。

    安爻:“宫主,待会回半蝶教该如何处理舟凝?对方放火烧人,还是夜焰宫带出来的人,左看右看,皆该受惩。”

    夜宇珹没答话,只将季澜手中发黄的小册抽起,扔至桌面。

    安爻便顺势将目光移向床上之人,以为宫主是要让对方决定,于是便用眼神询问。

    季澜:别看我。本囚鸟不敢妄自决定。

    夜宇珹只道:“本座在找最后一把扇子。”

    季澜听的心惊胆颤。毕竟这话代表着,除了掌门铁扇外,夜宇珹已经知道第二把的下落。

    说不定还到手了。

    于是他谨言慎行,用轻飘飘的语气问道:“…还…还剩下哪一把?”

    夜宇珹:“木制。”

    玉制的,在他手里。

    铁制的,早晚问题。

    就差一个木制的,而他翻遍玄翡阁,并未找到任何木制扇子。

    季澜:好的呢。三把扇子,锦绣前程。看来反派事业没问题。

    读书人,泫然欲泣。

    一伙人在房里谈话,待外头曙光微亮之际,薄雾也跟着飘进窗,分明是尘埃,可衬着朦胧的光线,宛若一团亮晶晶的光点。

    夜宇珹望了窗扇一眼,表情懒散。此时已能听见街上陆陆续续传来的摆摊声响,预告着崭新一日的开启。

    安赐:“宫主,需我和安爻一同前往吗?”

    他知晓对方定是要回半蝶教一趟。可他仍是挂心于隔壁房的人,何凉凉不久后即将苏醒。

    夜宇珹道:“不必。”

    季澜扯了下棉被,小小打了个呵欠,心道,祝福你发光的未来,本仙尊困了,先补个眠。

    怎知那抹深色高大的人影却朝他说道:“你与本座一同去。”

    季澜才准备阖上的眼皮,直接用力睁开。

    干嘛干嘛。都已经隔空祝福了,还得亲眼见证你的成功吗。

    能不能体谅一下我这中毒的读书人。

    他冷静地问道:“为何我要过去?”

    房子都烧了,如何休憩。

    夜宇珹:“眼下海吟吟应是急于寻你,舟凝倒是想杀你,或许你出现在半蝶教,本座能发现一些其他的东西。”

    季澜:听君一席话,不如去跳崖。

    安爻颔首,说道:“那我与安赐便在客栈待命。”

    话说完,他便与安赐一同离开房间,过去何凉凉那儿,等待人转醒。

    房内只剩两道身影,一黑一白。

    白的那个,腰间衣带为黑。

    季澜只好揉着眼皮,困倦的从榻上爬起:“坐马车吗?”

    他来客栈的途中处于昏迷,可眼下难不成要步行?

    夜宇珹懒洋洋地说:“踏湮驹还在半蝶教里。”

    季澜有些吃惊:“你不怕半蝶教人对它不利?”

    毕竟这群小姐姐各怀心思。扑朔迷离。

    夜宇珹:“本座的马,谁也伤不动。”

    季澜:嗯呢嗯呢。总之连马都跩。

    他道:“现在就要出发吗?”

    用走的话,他估计以自己现在的脚力,约莫五个时辰可到达。

    比踏湮驹从夜焰宫来雪髯城都久。

    夜宇珹见眼前人慢慢的将衣袍拉紧了些,似乎对早晨寒温感到不适。

    季澜心底正发愁。这天气简直凉的令人泛傻。

    夜宇珹却忽地拽住他腰后衣袍,接着一个环抱。

    季澜还来不及反应,便眼睁睁看着眼前不断放大的窗户,接着便是外头凉寒空气扑面而来。包围身周。

    简直猝不及防。

    他就这般被人抱着,从高楼窗户跃出。

    救!命!啊!!

    以往他虽不怕高,乘坐高空设施没问题,可这种毫无安全措施就飞上飞下的感角。

    简直谋杀!

    他先是心底疯狂呐喊,接着空中的温度又瞬间让他脑袋冻傻。

    季澜浑身僵硬,紧紧回拽着夜宇珹单边胳膊,虽然那硬实的线条摆明着充满力量,可他就怕对方在空中跃腾时,不经意一放手,他便重重跌落,从这好几十层的高空摔下。

    呜。

    …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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