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万象道功》-《都市修行我靠加点横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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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眼皮一颤,就听玄玄继续说道:“小伙子是个农民,没有一技之长,粮食吃完了,一路上只能靠讨饭维持生计,他受尽欺凌,走了两个月,阴差阳错来到京城。那时候新华夏才成立不久,皇城根脚下,怎么能允许有乞丐来有碍观瞻。”
“于是他刚到京城第一天就被抓了,送进了大牢。常人坐牢肯定怕的要死,可他却感到十分幸福,因为终于有饭吃了。”
“但是监狱也不是慈善机构,再加上小伙子确实也没有犯法,关了三天就把小伙子赶出去了。那时候刚好是冬天,京城的天冷啊,饥寒交迫,小伙子差点就死在了京城,是一个女子在他濒死之际,送来一碗热粥救了他的命。”
“女人比小伙子大了整整八岁,长的很好看,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女人在新华夏成立之前,是胡同里卖身的妓女。可小伙子不在乎,在他眼里,女人就是比天仙还美的人物。后来,他们在一起了,小伙子勤劳肯干,在附近工厂找了个烧锅炉的活计,女人则在家里替人洗衣服干杂活。尽管他们受尽了旁人白眼,但是却觉得很幸福,一心经营着自己的好日子。就这样平平稳稳过了五年,直到有一天……”
青松抬头望去,只见玄玄浑身颤抖,气息突然阴沉下来,整个人身上冒出滚滚黑气,周边花草纷纷枯萎。
青松眉头一皱,叹息一声,以节杖轻点,那浓浓怨气瞬间消散,玄玄情绪也开始平复下来,他抬头看了一眼青松,低声说了一句:“谢谢!”便又开始接着先前的话题讲述:“男人下班回家,却看到女人倒在血泊之中。那一天,她穿着自己最美的衣服,割断了自己手上的大动脉。”
玄玄此时已经泪流满面:“直到后来,男人才知道,原来白天她被一群人带走,穿上小鞋,扒光衣服,剃了阴阳头,在台上任人千夫所指,受尽侮辱。”
“她是不堪受辱才自杀的啊,你能想象当时的她有多绝望吗?男人回来时,女人还有一口气,便赶紧送她去了医院,结果医院血库告急。男人和女人的血型一样,当场抽了超过正常献血值三倍的血量,直接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以为会听到女人被救活的好消息,结果看到的却是女人冰冷的尸体。他一开始只是绝望,后来是两个小护士悄悄讨论被他听到,才明白了真相。”
玄玄捏紧拳头,浑身颤抖,语气愤怒:“原来在男人抽血的当口,医院里进来了一个大官也需要输血,恰好和男人的血型一致。于是医生自作主张,在男人晕倒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血输给了大官,而他的妻子却因为失血而亡。”
“嘿嘿……”玄玄突然冷笑起来,露出森白的牙齿:“男人将仇恨藏在心里,把女人火化以后,就带回老家去安葬。女人当过妓女,最怕的就是死后入不了夫家的祖坟。这些年,女人省吃俭用,每个月都会寄钱给男人老家父母,其实就是想讨好公公婆婆。结果男人回到老家以后,才发现父母早就饿死在了那一年,而男人寄回来的钱都被村里的几个干部给分了,他们甚至还伪造男人父母的口吻寄信到京城,催促男人寄钱。”
玄玄话语一顿,青松望去,只见对方刚才还有些感情波动的眸子,此刻已像黑潭一样幽深。
“男人心丧若死,他将女人埋葬后,一把火把几个干部家里烧了个干干净净,随后便连夜逃到京城,在一家道观里出家做了道士。”
“出了家,他才真正接触到了江湖,再加上天资聪颖,很快就学会了师门很多秘技,于是他用某一门秘术,私换了一门厌胜之术,灭了当初夺他妻子之血的大官满门。”
说到这里,玄玄语带追忆:“男人回到了道观,发现师父早就在等着自己。他知道自己的事发了,已经做好了被师父打死的准备。可没想到师父什么都没做,只说了一句师徒缘尽,便让男人下山了。”
气氛陡然沉默,玄玄突然开口:“师弟,你说男人做错了吗?”
青松微微一叹:“男儿行于世间,自然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他话锋一转,继续道:“但要说没错,也是假的。”
“哦?”玄玄冷眼望来:“他有何错?”
青松淡淡说道:“他的遭遇是很悲惨,倘若他有血溅五步的勇气,我都不会说他有错,可他没有!在他最绝望,最困难的时候,是师门帮助了他,而他不仅没有丝毫感恩之心,反过来却利用师门替他报仇。江湖上私相授受那是大忌,他会不懂?可他偏偏干了这个混账事。杀了人,有心人追查起来,你觉得师门会不会因为他的原因而受牵连?他阴沉隐忍,谋而后动,会考虑不到这个后果?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他觉得自己没错,那我想问一句,他的师门又有什么错,要替他担这样的干系?”
“他的师父为什么要对外宣称他是叛门而出,还不是为了保他一身本事,给他留下生存的本钱。不然就他做的这些事情,打死打残都不足论。可他呢?拿着学来的本事,做了多少恶事,杀了多少无辜。他是很惨,但他的惨不是他用来杀害这些无辜的理由。更不是他用来虚伪矫饰,掩盖他这些恶事的借口。”
“所以……故事是很不错,但细品之下,只不过是一碗看上去诱人的毒鸡汤,感动不了我,也救不了你的命。”
玄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五官略微露出狰狞之色。
青松仿佛没有看见,仍是淡笑道:“说到底,你还是改不了自私自利的本性。死到临头,才想着揭开伤疤,自以为深情,其实也只是感动了自己。既然如此,那我也送你一句话……”他目光炯炯地望来,一字一顿说道:“若文过便能饰非,公理又怎能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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