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残酷的世界-《今夜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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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强悍如赵湘,在面对此刻的聂焱时,难免还是有些气弱。声音有些游离的说:“那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敢说你们聂家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

    聂焱勾了下唇,极浅的,但那副邪魅的模样,实在让人心跳加快。不管这心跳来自于爱慕,或者是惧怕,都如此。甚至有一种凉飕飕的风吹向室内,语气淡的听不出情绪,“我没什么不敢的。”

    聂焱往梁柔身边走,梁柔已经站起来,再一点点靠近他。

    梁柔很自然的伸出手握住聂焱的,心里有种戚戚焉的感觉,不知道赵湘如此指责到底是想干什么梁柔并不知道赵湘在美国时盗取了聂兆忠的资料。不用聂焱多说话,梁柔就已经护上了,“老师,您要是生我的气,想说我什么我都没问题。但是他是很好的人,希望您不要为难他。”

    梁柔是真觉得受不了,要不是因为自己,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指着聂焱的鼻子骂。聂焱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的缘故。

    她有些内疚。

    聂焱手腕一使力,梁柔就被拉到了他身边。聂焱冷眼瞪梁柔,他眼尾原本就上扬,瞪起人来很有威力。梁柔看出他不高兴,就很识趣的闭了嘴。

    到了这个时候,聂焱也不打算给赵湘留什么情面,而且赵湘在聂焱面前实在也没什么情面可讲。就直接说:“你有功夫在这里对着我太太呼三喝四,倒不如回去好好看看你丈夫儿子,看看他们做的”梁柔扯了扯聂焱,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景文渊的药厂有问题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仅聂焱已经查到了证据,就是桑乔那边也给了准确的答案。现在警方只是在伺机而动,希望能拔出萝卜带出泥,将药厂上下游的人全部一网打尽。

    这事情梁柔一直都知道,但是她从未跟赵湘景杉提起过。一来是梁柔知道警局内部的规定,很多事情在景房还没有完全尘埃落定之前,不能泄露出去。再者说,梁柔也不忍心让赵湘知道这件事。就算赵湘如今跟梁柔的关系已经回不到最初,但总还是有师徒之谊的,赵湘这么多年忙着事业。家里的事情几乎没管过,梁柔跟赵湘在一起生活过两年,心里很清楚赵湘的为人。赵湘一直觉得景文渊是个老实的丈夫,一生都在为家庭奉献。

    若是让赵湘知道,她半生治病救人的背后,是丈夫在不间断的生产害人的药

    这该是多大的打击。

    梁柔始终做不到狠心肠的去戳穿这层窗户纸,明知道纸包不住火,迟早赵湘都会知道这其中的事情,但是梁柔总觉得不该由自己去做这件事。警方可以逮捕,哪怕是景文渊自己跟赵湘坦白,都比梁柔挑破了说出来要的多。

    同为女人,梁柔打心眼儿里不想伤害赵湘。

    只是梁柔如此明显的动作,赵湘怎么可能看不出猫腻,当场赵湘就叫起来,“我警告你们!不准对我丈夫儿子做什么手脚!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都是最无辜的人。”这时候赵湘也知道跟聂焱说没用,就对准了梁柔,“你要是还有良心的话,就不能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

    聂焱把梁柔往怀里一扯,目光几乎能射出毒刺来,“滚!”要不是梁柔在这里,聂焱都能让保镖把赵湘丢出去,什么东西就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一声令下,后面保镖其实已经靠近过来。

    聂焱把梁柔的脑袋往自己胸口一按,力道有些强悍,梁柔的鼻子被他强压在胸膛上,挤的有些发酸。眼睛也跟着湿润了。

    赵湘敌不过聂焱,只是看眼神就知道,如果她再敢多说一个字,就不只是让她离开那么简单。赵湘的目光在被聂焱按住的梁柔头上转了转,其实她并不想把事情闹成现在的样子。今天来,也是想好了要跟梁柔好好说说,就算梁柔一时半会不能接受安安是景杉女儿的事实,但总不能这样连他们的面都不见,只要梁柔不要做的这么绝,只要给景杉还有赵湘一家足够的机会,迟早是会一家团圆的。

    没想到梁柔已经跟聂焱领了证,赵湘心里也堵着一口气。

    赵湘一脸不甘屈辱的离开之后,聂焱才放开梁柔,她一抬头,聂焱就看到她微红的眼睛,当即就没好气的说:“你可真是出息了,哭什么哭?!”

    他最见不得梁柔被人欺负,这么多年,他只要在她身边,什么时候不是护的好好的,生怕被人欺负到一丝一毫了去,现在当着他的面都被人骂上脸了。气的聂焱手都抖,指着梁柔,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梁柔怕他气出个好歹来,急忙解释,“我没哭,是刚才在你胸口撞的。”

    住进聂家大宅前,梁柔只当聂焱身材紧实是平时常去健身房,去了聂家大宅才知道,聂家大宅里就有最顶级的健身设备,而聂焱,对着他房间里的沙包挥拳更是家常便饭,兴致来了就打一通,咚咚咚咚的闷响声,梁柔每次看到他挥汗如雨的模样,都觉得这人,还真是精力旺盛。

    梁柔一解释,聂焱这口气就倒过来了,不同于刚才对着赵湘时的低气压,对着梁柔,聂焱是真的大吼:“你就不知道反抗?打耳光抽丫的!敢动你一下试试!”

    听聂焱连教养都顾不上的吼她,梁柔不仅没觉得难受,反而心里软的不像话。伸出手抱住他的腰,脸也再一次埋进聂焱的胸口,眼睛都眯起来。

    聂焱一身火气,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怀里这货,记吃不记打,这些年受过多少委屈,偏偏就是不知道反击。连对着赵湘说出真话她都不愿意,也不知道实在顾虑什么。被突然这么一抱,聂焱就跟端着武器骂上就要上阵的战士被绑住了手脚一样,什么都施展不开了。但是这口气还没出啊,人有些不怎么高兴,撇撇嘴说:“你少给我使糖衣炮弹这一招。”

    真是恨铁不成钢。

    梁柔却只是笑,窝在他怀里笑。

    她从小就是姐姐,要让着弟弟。在家母亲又顽固,父亲常年不在家,隐忍几乎是刻在梁柔骨子里的基因。从前不管是母亲,或者是别的亲戚朋友,都说女孩子就要多忍让,不可以肆意。被欺负了,也是自己做的不够好。

    时间长了,梁柔自己都已经习惯了。

    好似从没有人如聂焱这样教着梁柔反击,更不曾有人对梁柔说过,‘有人欺负你,你就打耳光抽他,敢动你一下试试!’这样的话。

    梁柔明知道自己不会那样去做,但还是忍不住开心,一点一滴都是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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